第8章 趁着维德不在家
路希安对他天真地笑着，像是感谢他为自己带来了食物。尽管他双眸无神，尽管这只是一具没有灵魂躯壳……
却也足够动人。
他仰着头，银白长发落在他膝上，睡袍下双腿纤长。
兽人侍卫近乎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间房间。
在他离开后，路希安神态才发生了变化。无辜茫然笑容里多出几分兴味，路希安晃着腿，把自己放在床上。
他看着自己举起单手，挑着眉，喃喃道：“首先，得弄清楚维德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”
他必须拥有比这个房间更大生存空间。只呆在这个房间里，他不会有任何与旁人交际机会，也不会有任何脱离守卫机会。
然后，才能增加他从这座城堡逃出去可能。
在这长达一个月时间内，他反复思索维德对他态度，与那日在禁狱中所遭遇一切，找到了一个微妙突破口。
路希安抓紧了自己手心。
他笑了笑，阖上眼，准备计划实行。
……
每周，都会有仆从来替这个房间洒扫两次。他们将路希安视作傀儡，对他视若无睹。而在今天，一名女仆却意外地受了伤。
她不知怎被镜子碎片划破了脚——说来也巧，她就那样巧地在那个地方滑倒、并撞到了镜子上，镜子也恰好在那时候破碎了。路希安呆滞地坐在床上，听见房屋外面有人赶来——还是那个兽人侍卫。
原来维德不在时，他负责人确是他。他想。
侍卫将那个女仆训斥了一顿，其疾言厉色程度与镜子靠近路希安程度显然有巨大关联。所有仆从都被吓得瑟瑟发肉，最后，侍卫手一挥，让女仆去领罚、并在养好伤之前不用再来这里了，几个相关仆从也会被派去其他活儿，他明天会找几个替换仆从来。
路希安睫毛不着痕迹地颤了颤。
新仆从……倒是正中他下怀。
由维德找来这群仆人自然是战战兢兢、训练有素。可由这名侍卫所临时找来仆人呢？
仆从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房间。最后进来是兽人侍卫。侍卫蹲在床边，小心检查地毯中有没有遗留镜子碎片。住在这房间里躯壳可是魔王禁脔，他可不敢让碎片在他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口。
更不敢面对维德责罚。
无人知道维德和路希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但在他这个贴身侍卫、与少数几个略知内情宫人眼里，路希安确是维德禁脔。
尽管美丽，却也禁忌，看不得、触不得。
他没在地毯里发现多余东西，松了一口气打算离开。自始至终，他都没敢看床上坐着那人哪怕一眼，若是旁人看了，或许会以为他很讨厌路希安。
可当他快离开时，自己袖子却被扯了扯。
侍卫浑身一颤。
他回过头来，所看见却是茫然无辜那只躯壳。躯壳坐在床沿，拉着他袖口，暗红双眼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”
侍卫怔了怔，他手臂像是被火烫了似，却又不舍得移开。惊惧与触碰禁忌感觉共存，像是铁磁石相互吸引。
那个人看了一眼他，向着另一个地方爬去，仿佛在指示他去找什么。维德脸那一刻在侍卫心里闪过，可他最终咽了口口水，跟上了他。
他看见了一枚镜子碎片。
一枚流光溢彩镜子碎片。
白发美丽傀儡将碎片放在手心里，献宝似举起来。
他……
他是知道自己在找什么？
这种近似献宝行为，就像个单纯孩子一样。无论怎么看，都不该是出现在一只艳也极、魅惑也极傀儡身上。
侍卫从路希安手里取来碎片，他不受自控地盯着路希安脸，仿佛又看见那天圣子在对他笑。那天那人是高高在上圣子，如今他只是个无知而脆弱傀儡。而他却从流放之地兽人摇身一变、成为了皇帝近侍。当初那些高傲贵族们，如今谁见了他，不得对他舔着脸问好？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对他做什么，如今他无力而弱小，无法自保，也没有向维德告状智力……可那一刻，维德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脑海内。
侍卫打了个寒战。
有血从他手心里流下。侍卫意识到自己竟不自觉地紧握住了镜子碎片，并因此被刺破了手心。他冷汗津津地将碎片从手心里拿出，用手帕裹着放进怀里。
当他再度看向路希安方向时，被吓了一跳。
——路希安居然将嘴唇凑了过来，像是要喝掉他从手指上流下来血！
侍卫头脑一片空白，再度清醒过来时，他已经以最快速度离开了那间房间。
可那一刻所见却始终在他脑海内盘桓。魅魔，血……他忽然想起维德似乎也是用手指替路希安喂血。
路希安或许在那一刻分不清他与维德之间混淆，出于本能地凑了过来。
他看着自己掌心伤口，神色愈发晦涩难言。
他明明知道他是维德所有物。
可有时候，带有禁忌感美丽反而更加摄人心魄。
可是……就像吸血一样。既然路希安可以把他错认成维德。
他又为什么不能……
侍卫在匆匆命人去找新洒扫仆从后便离开了王宫。他在王城里找到了一家特殊娼馆，走了进去。
娼馆中有魅魔。
在拥抱那只魅魔时，他脑海内又浮现出了路希安脸。那一刻他忽然想，他和维德都是从流放之地回来人。凭什么维德可以当皇帝，他却不行？
这是早就隐藏在他心底里野心，对君主不忠早在当初圣殿时便初现端倪。于是这一刻他真实地想，要是维德回不来，就好了。
……
在侍卫走后，路希安靠在了床上。
茫然神态从他脸上褪去了。取而代之，是漫不经心微笑。他懒散地找了一张干净布帘，把自己白皙手在上面擦了擦。
今天有两个目标都达成了。维德不在可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，他可得抓紧。
果然，他在下一次清扫日得到了一批新仆从。和之前维德挑选来仆从不一样，他们素质良莠不齐，如路希安所想那般。
路希安也如愿以偿地听见了一名仆从在讲小话，并从她口中得到维德会离开王城一个月消息——甚至准确到了大致返回时间点。
一个月啊。
而路希安也结合原著内容和侍女们谈话，想到了维德突然离开王城理由。
——血脉失控。
当初在被逐出王城后，维德因第一次“死亡”而觉醒了堕神血脉，并因此在亡灵族沼泽中发现了亡灵族圣物，囫囵吞枣地将亡灵族圣物中神血吞了下去。在获得亡灵族权柄同时，他也因神血影响逐渐走向失控——即亡灵化。为了维持身体平衡，他有两个办法，一是前往以冷漠避世闻名、与亡灵族“死”权柄相对、拥有“生”权柄精灵族那里吞噬精灵族圣物，二是再次前往亡灵族族地，寻找破解方法。
原著里维德选择是第二个。他在亡灵族族地里找到了淬炼身体方法，并以部分精神体“亡灵化”形式将亡灵族溢出力量存放在其中。
而路希安记得他回来时间……那天，是王城丰收祭。
九月一日。
时间一天天地向着维德归来日子走去。路希安淡定地编织着自己为维德备下局。
一场赌一把，就能改变他无法离开这间房间现状局。
他看出来侍卫眼里野心、越来越大胆地向他靠近动作、与愈发肆无忌惮言语与表情。给他一点小小幻觉，这个侍卫便会在维德不在这个特殊环境里，自信地误以为自己能够替代维德。
权力和美色是男人最好刺激品，更何况上位者权力与美色，更带有几分禁忌色彩。禁忌便是诱惑，而拥有美色本身也是一种权力。
路希安是维德笼中鸟，这个身份已经足够香艳刺激，更遑论路希安曾经圣子身份、与身为半魅魔美貌。
路希安耐心地控制着事态节奏。
——他想要一切都发生在丰收祭那日，维德回来之时。如果让维德以为侍卫想要与自己有染，会怎么样呢？
如果他恰好看见这样一幕，又会怎么样呢？
他清楚维德对他杀意，也清楚维德性格中另一点——他绝不允许自己所有物被其他人染指。
这是他从与布赖特重逢那天之事中思考出来结果。
不管这样刺激是否冒险，能有一丝刺激，也总比一池死水般生活要好得多。而刺激便意味着交流与转机。
他要把它作为自己转机。
不过路希安没想到是，还没等到那只兽人昏了头对他发难，他却先等到了另一步棋带来连锁反应。
——即那日与布赖特相会所带来后续反应。
白底绣金线长袍在门边一闪，在仆从们来得及发出惊恐呵斥声时，来人已经进入了屋内。
而坐在床榻上路希安也在此时看见了来人脸。
居然是莱茵公爵。
莱茵公爵身份高贵，因是前王后亲弟弟，在贵族中极有声望。几个武力高强侍卫推开了阻拦仆从，神色阴沉男人于是跛着一只残疾腿，带着狞厉笑容走了进来。
平心而论，他长得还算英俊，可这点英俊都被他周身阴诡气质盖得渣都不剩。他显然是一路闯进来，然而在看见坐在床上路希安后，他终于咧开嘴笑了。
“我听布赖特说起时，还以为是假呢，直到我开娼馆里魅魔奴隶告诉我，皇帝侍卫在光顾他时，也不小心泄露了几句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着，昏黄眼珠眨也不眨，想从路希安脸上盯出些恐惧来，“原来你如今真被变成了一只魅魔。不过这张脸倒是好颜色，比以前可顺眼多了。”
路希安只装作听不懂。
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份运气。
如果要从过去王城里所有人中挑出一个仇敌话，那么此人非莱茵公爵莫属。
要知道曾经以剑术闻名莱茵公爵那条腿，可是他暗地里亲手派人打断。
除此之外，还差点就打断了他第三条腿。
“你维德如今可回不了王城，不过他也犯不着为了一只小小奴隶得罪旧贵族们。”莱茵公爵阴沉地说着，诡异地笑了笑，“当初知道你居然有魅魔血统时候，我就……我早就知道，你是个婊子。”
“他尝过你多少次？表现得乖一点，现在你可是落到我手里了。”w,请牢记: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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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仰着头，银白长发落在他膝上，睡袍下双腿纤长。
兽人侍卫近乎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间房间。
在他离开后，路希安神态才发生了变化。无辜茫然笑容里多出几分兴味，路希安晃着腿，把自己放在床上。
他看着自己举起单手，挑着眉，喃喃道：“首先，得弄清楚维德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”
他必须拥有比这个房间更大生存空间。只呆在这个房间里，他不会有任何与旁人交际机会，也不会有任何脱离守卫机会。
然后，才能增加他从这座城堡逃出去可能。
在这长达一个月时间内，他反复思索维德对他态度，与那日在禁狱中所遭遇一切，找到了一个微妙突破口。
路希安抓紧了自己手心。
他笑了笑，阖上眼，准备计划实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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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周，都会有仆从来替这个房间洒扫两次。他们将路希安视作傀儡，对他视若无睹。而在今天，一名女仆却意外地受了伤。
她不知怎被镜子碎片划破了脚——说来也巧，她就那样巧地在那个地方滑倒、并撞到了镜子上，镜子也恰好在那时候破碎了。路希安呆滞地坐在床上，听见房屋外面有人赶来——还是那个兽人侍卫。
原来维德不在时，他负责人确是他。他想。
侍卫将那个女仆训斥了一顿，其疾言厉色程度与镜子靠近路希安程度显然有巨大关联。所有仆从都被吓得瑟瑟发肉，最后，侍卫手一挥，让女仆去领罚、并在养好伤之前不用再来这里了，几个相关仆从也会被派去其他活儿，他明天会找几个替换仆从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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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维德找来这群仆人自然是战战兢兢、训练有素。可由这名侍卫所临时找来仆人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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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不敢面对维德责罚。
无人知道维德和路希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但在他这个贴身侍卫、与少数几个略知内情宫人眼里，路希安确是维德禁脔。
尽管美丽，却也禁忌，看不得、触不得。
他没在地毯里发现多余东西，松了一口气打算离开。自始至终，他都没敢看床上坐着那人哪怕一眼，若是旁人看了，或许会以为他很讨厌路希安。
可当他快离开时，自己袖子却被扯了扯。
侍卫浑身一颤。
他回过头来，所看见却是茫然无辜那只躯壳。躯壳坐在床沿，拉着他袖口，暗红双眼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”
侍卫怔了怔，他手臂像是被火烫了似，却又不舍得移开。惊惧与触碰禁忌感觉共存，像是铁磁石相互吸引。
那个人看了一眼他，向着另一个地方爬去，仿佛在指示他去找什么。维德脸那一刻在侍卫心里闪过，可他最终咽了口口水，跟上了他。
他看见了一枚镜子碎片。
一枚流光溢彩镜子碎片。
白发美丽傀儡将碎片放在手心里，献宝似举起来。
他……
他是知道自己在找什么？
这种近似献宝行为，就像个单纯孩子一样。无论怎么看，都不该是出现在一只艳也极、魅惑也极傀儡身上。
侍卫从路希安手里取来碎片，他不受自控地盯着路希安脸，仿佛又看见那天圣子在对他笑。那天那人是高高在上圣子，如今他只是个无知而脆弱傀儡。而他却从流放之地兽人摇身一变、成为了皇帝近侍。当初那些高傲贵族们，如今谁见了他，不得对他舔着脸问好？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对他做什么，如今他无力而弱小，无法自保，也没有向维德告状智力……可那一刻，维德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脑海内。
侍卫打了个寒战。
有血从他手心里流下。侍卫意识到自己竟不自觉地紧握住了镜子碎片，并因此被刺破了手心。他冷汗津津地将碎片从手心里拿出，用手帕裹着放进怀里。
当他再度看向路希安方向时，被吓了一跳。
——路希安居然将嘴唇凑了过来，像是要喝掉他从手指上流下来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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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一刻所见却始终在他脑海内盘桓。魅魔，血……他忽然想起维德似乎也是用手指替路希安喂血。
路希安或许在那一刻分不清他与维德之间混淆，出于本能地凑了过来。
他看着自己掌心伤口，神色愈发晦涩难言。
他明明知道他是维德所有物。
可有时候，带有禁忌感美丽反而更加摄人心魄。
可是……就像吸血一样。既然路希安可以把他错认成维德。
他又为什么不能……
侍卫在匆匆命人去找新洒扫仆从后便离开了王宫。他在王城里找到了一家特殊娼馆，走了进去。
娼馆中有魅魔。
在拥抱那只魅魔时，他脑海内又浮现出了路希安脸。那一刻他忽然想，他和维德都是从流放之地回来人。凭什么维德可以当皇帝，他却不行？
这是早就隐藏在他心底里野心，对君主不忠早在当初圣殿时便初现端倪。于是这一刻他真实地想，要是维德回不来，就好了。
……
在侍卫走后，路希安靠在了床上。
茫然神态从他脸上褪去了。取而代之，是漫不经心微笑。他懒散地找了一张干净布帘，把自己白皙手在上面擦了擦。
今天有两个目标都达成了。维德不在可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，他可得抓紧。
果然，他在下一次清扫日得到了一批新仆从。和之前维德挑选来仆从不一样，他们素质良莠不齐，如路希安所想那般。
路希安也如愿以偿地听见了一名仆从在讲小话，并从她口中得到维德会离开王城一个月消息——甚至准确到了大致返回时间点。
一个月啊。
而路希安也结合原著内容和侍女们谈话，想到了维德突然离开王城理由。
——血脉失控。
当初在被逐出王城后，维德因第一次“死亡”而觉醒了堕神血脉，并因此在亡灵族沼泽中发现了亡灵族圣物，囫囵吞枣地将亡灵族圣物中神血吞了下去。在获得亡灵族权柄同时，他也因神血影响逐渐走向失控——即亡灵化。为了维持身体平衡，他有两个办法，一是前往以冷漠避世闻名、与亡灵族“死”权柄相对、拥有“生”权柄精灵族那里吞噬精灵族圣物，二是再次前往亡灵族族地，寻找破解方法。
原著里维德选择是第二个。他在亡灵族族地里找到了淬炼身体方法，并以部分精神体“亡灵化”形式将亡灵族溢出力量存放在其中。
而路希安记得他回来时间……那天，是王城丰收祭。
九月一日。
时间一天天地向着维德归来日子走去。路希安淡定地编织着自己为维德备下局。
一场赌一把，就能改变他无法离开这间房间现状局。
他看出来侍卫眼里野心、越来越大胆地向他靠近动作、与愈发肆无忌惮言语与表情。给他一点小小幻觉，这个侍卫便会在维德不在这个特殊环境里，自信地误以为自己能够替代维德。
权力和美色是男人最好刺激品，更何况上位者权力与美色，更带有几分禁忌色彩。禁忌便是诱惑，而拥有美色本身也是一种权力。
路希安是维德笼中鸟，这个身份已经足够香艳刺激，更遑论路希安曾经圣子身份、与身为半魅魔美貌。
路希安耐心地控制着事态节奏。
——他想要一切都发生在丰收祭那日，维德回来之时。如果让维德以为侍卫想要与自己有染，会怎么样呢？
如果他恰好看见这样一幕，又会怎么样呢？
他清楚维德对他杀意，也清楚维德性格中另一点——他绝不允许自己所有物被其他人染指。
这是他从与布赖特重逢那天之事中思考出来结果。
不管这样刺激是否冒险，能有一丝刺激，也总比一池死水般生活要好得多。而刺激便意味着交流与转机。
他要把它作为自己转机。
不过路希安没想到是，还没等到那只兽人昏了头对他发难，他却先等到了另一步棋带来连锁反应。
——即那日与布赖特相会所带来后续反应。
白底绣金线长袍在门边一闪，在仆从们来得及发出惊恐呵斥声时，来人已经进入了屋内。
而坐在床榻上路希安也在此时看见了来人脸。
居然是莱茵公爵。
莱茵公爵身份高贵，因是前王后亲弟弟，在贵族中极有声望。几个武力高强侍卫推开了阻拦仆从，神色阴沉男人于是跛着一只残疾腿，带着狞厉笑容走了进来。
平心而论，他长得还算英俊，可这点英俊都被他周身阴诡气质盖得渣都不剩。他显然是一路闯进来，然而在看见坐在床上路希安后，他终于咧开嘴笑了。
“我听布赖特说起时，还以为是假呢，直到我开娼馆里魅魔奴隶告诉我，皇帝侍卫在光顾他时，也不小心泄露了几句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着，昏黄眼珠眨也不眨，想从路希安脸上盯出些恐惧来，“原来你如今真被变成了一只魅魔。不过这张脸倒是好颜色，比以前可顺眼多了。”
路希安只装作听不懂。
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份运气。
如果要从过去王城里所有人中挑出一个仇敌话，那么此人非莱茵公爵莫属。
要知道曾经以剑术闻名莱茵公爵那条腿，可是他暗地里亲手派人打断。
除此之外，还差点就打断了他第三条腿。
“你维德如今可回不了王城，不过他也犯不着为了一只小小奴隶得罪旧贵族们。”莱茵公爵阴沉地说着，诡异地笑了笑，“当初知道你居然有魅魔血统时候，我就……我早就知道，你是个婊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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